2006年12月24日 星期日

阿姆斯特丹風情畫

住在阿姆斯特丹


曹定人





阿斯密爾的房間太小,兩人住略感擁擠。等房租到期時,我們就在七月初搬到阿姆斯特丹去了。
我們在阿姆斯特丹住Galileoplantsoen 129號三樓,上面還有閣樓,是和樓下住戶Philips共用的晾衣和貯物空間。房子已有80年高齡,樓梯間很陡、很窄,又沒有自然光,只靠幾盞昏黃的燈泡照明。又為了節省能源,通常這些燈都是不亮著的。門鎖和鑰匙大概也都是幾十年的古董,開門、關門還真需要些技巧和耐心。

一間最大的房間大約有八坪,有落地窗、陽台,但因地處「邊陲」,又沒有暖氣,作臥房不好。裡面有一張大方桌、工作椅子、一個書櫥、一具台燈。丁樹使用電腦、整理資料都很方便,我們稱之為工作間。

我們的生活空間總共有18坪左右。房東把所有的牆、窗框、窗台、壁櫥門都漆成白色。加上白色的布窗薕、灰色地毯,連吊燈的燈罩也是白色的圓形紙燈籠。他並提供了一些簡單的傢俱。我們動靜於其間,或隨意放上一束花,三、兩盆栽;或將架上的書排列整理一番,就像更換了畫廊裡陳列的作品。我們自己就是作品,自己創作,自己陳列,自己欣賞。Frans不希望我們做太多變動,我們在此暫居,其間又常常外出旅遊,也沒有什麼變動內部的意願和能力,正好兩相配合。
房子的「中原地區」進門是一小玄關,卻是「四通四達」。四道門,分別引向生活的四種基本機能之所在:臥室、起居室、廚浴和廁所。看了這房子,我們才逐漸了解當初Peter幫我們找房子時的用語:某公寓有三個房間,某房有二個房間,…。原來這些老房子的隔間不如新房子那麼整齊明確。例如我們這裡廁所就只一個馬桶,連洗手池都沒有。洗手、洗臉需用廚房裡的龍頭和水槽。「浴室」是放在廚房一角的淋浴小間,有張浴簾擋水。我想若是還沒有這種方便的「移動淋浴間」,要洗澡大概就是在廚房裡放一個大桶,注入熱水,像早年美國西部拓荒電影裡所描述的那樣?!

這個廚房雖要和浴室共用,卻是個可愛的空間。狹長的二坪多,朝西南的一面有兩面窗,窗外是鄰居的後院,愛花的種花,愛菜的種菜,倒也是花菜茂盛,一片欣欣向榮的氣象。Frans在這裡也舖下了「畫廊基本色」:白色的百葉簾、白色的冰箱,爐台、流理台、烤箱、微波爐、熱水爐等也全是白色的。其他必要的部份非黑即銀(不鏽鋼)。

這些東西都是「具體而微」;體積不大,但具備基本功能。冰箱只及腰部高度,冷藏、冷凍部份都經常結冰。冰箱上面放一個可移動式大爐台,上有四個爐嘴,但無法自動點火。Frans預備了一大盒火柴,可以使用人工點火。哈!火柴先生,好久不見。

這裡有基本的碗盤刀叉匙,加上我們從台灣帶來的兩雙筷子,吃飯的傢伙已可湊數。Frans提供了幾隻鍋子,雖有一隻平底鍋,但究竟無法和「鑊」的多用性相提並論。烹飪的用品以一支木匙鏟為主。這次我體會到平時在家裡用的烹飪工具還真不少,新到一個環境裡許多順手的工具驟然沒了,好像關公沒了關刀,怎樣也舞弄不起來。但是戲碼總是要唱下去,於是手上有的少數幾樣東西也發揮多樣的效用。平時切水果的小刀還要刨皮、切菜、切肉;平時在鑊裡炒煮的東西要移到荷蘭燉鍋裡攪,有些菜還要來發明新煮法,如此「東挪西借」,也是有趣的經驗。

起居間有兩面向東的大窗,臨窗有一張圓桌,四張椅子。只有我們兩人時,一人坐一張,還各有一張擱腳。兩張單人沙發,一個13吋小電視放在房間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。這張圓桌可是我們生活的重心所在。它是飯桌,我的工作桌,Peter 或Frans來時的咖啡桌、茶几。

起居室的一角置有取暖用火爐。荷蘭人性簡樸,故臥室房間通常不用暖氣,他們認為這樣比較健康。這個火爐高約一米,為圓筒型,外殼是黑色的金屬,廢氣直接排至煙囪口,平時有風時,會由煙囪傳下來呼呼的風聲,好像單管的管風琴一樣。其燃料為自來瓦斯,但需用火柴點然。荷蘭的氣溫即使在九月份仍然甚低,我們常因冷得受不了必須使用火爐。當火爐點燃時,常會與外面的風聲、雨聲產生共鳴,好像晴雨計一樣。這種暖爐除取暖及供我們烘乾衣服外,後來又開發另一種用途,即是泡茶之後,將茶壼置於其上,可以保持茶水永遠滾熱。

從窗外看去,面對街房子的紅瓦屋頂大約佔掉一面窗的五分之二,另一面的一半是一棵高瘦的樺樹,其它的景觀就是天空。這是造物者的畫布,他用風做畫筆,用陽光做顏料,揮灑這塊巨大的空間。晴天時,大大小小朵的雲彩在這片湛藍的畫布上,展現出與時俱變的立體動畫。大大小小的雲,團團片片地懸著、飄著,形狀變著,顏色變著,除了不同層次亮度的白灰,還有鑲金帶銀的時候。

晴天時,這個房間裡總是明亮的。當大片雲團掠過之時,房裡會陡然暗下來,印在牆上的窗影隨之消失,雲過去又恢復原有的光亮。太陽由東往西移,上午,陽光還曬進整個房間,午後就逐漸退去。

我喜歡坐在窗前,沉浸在這滿室溫暖的明亮裡,經驗著雲朵馳過帶來的忽暗忽明,經驗著太陽的軌跡---「不,」我心中的科學家說:「應該是地球的軌跡,太陽不動,是地球繞日」。「唉!管他呢!」我心中另一個聲音說:「別管誰靜誰動,反正以我為基點,光線在移轉,這些光讓我喜歡,這就是了。」

陰雨時,整片天變成整片鉛。畫筆、顏料盒都被收起封存。這時我通常拉起窗簾,亮起室內的燈光。雖然我很喜歡雨天,喜歡聽那淅淅瀝瀝的雨聲,但鉛色看多了還是會令人心情沉重的。
窗是木製的,歷史也很久了,但氣密性還是很高。我想當初這樣的設計是為了冬天禦寒,但是窗子一關,不但寒氣隔絕在外,同時也把窗外的風聲、鳥聲、人聲、車聲都隔絕了,變得好像很遙遠。在這寂靜裡,我聽得到鐘錶移動分秒的腳步。

我在廚房架上找到一個小鬧鐘,是那種要上發條才會走的機械鐘,把它擦拭乾淨了,捲緊發條,它就可以走一天多。20多年前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小鬧鐘,但是搬過幾次家,早已不知去向。後來的鐘錶都用電池,走起來寂靜無聲,一走好幾個月,甚至上年。這個小鐘倒是攪起了幾許舊日情懷的漣漪。

我們在荷蘭的家,很簡單;我們在荷蘭的生活,很單純。能過一陣這種比[蜜月還蜜月的日子,真是很大的福氣。

好鄰居(之一)


曹定人

初來時在阿斯米爾賃屋居住,樓下住的是一位年輕人。有一天他在樓梯口與我相遇,於是相互問好,並聊天起來。他說他的名字叫Aber,在一家傢俱公司當推銷員,目前住在這裡,暫時權當這棟樓房的管家,故若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,可以隨時告訴他。後來也碰到他的女朋友,她說她與Aber預定八月底結婚,現在正在準備一些結婚事宜。

過了一個月之後,樓下的房間開始在清理,廁所及洗澡間的門也拆下,樓梯間及房間開始油漆,弄得新漆的味道充滿整棟樓房,久久不散。由於樓下浴室與廁所是共用,所以房門沒法關緊總是感到不便。雖想向他抱怨,但想想他們正在整理洞房,成人之美。因此我只悶在心裡,也沒說什麼。

有一天,忽然有人來敲房門。開門一看,原來是Aber的女朋友。她手捧著一盒巧克力,說:「很抱歉,最近我們在整修房間,弄得您很不方便,希望您不要介意。這盒巧克力不成敬意,請您收下。」碰到這種事,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,只能連聲對她說謝謝,並祝他們未來的結婚快樂。她說:「我們將在教會結婚,到時我再發請帖,請您賞光。」

等定人到阿斯米爾之後,碰到他們,也與他們閒聊幾次。Aber很熱心地介紹正在整修房間的內部情形,他把樓下的房間打通,由其小陽台可以看到對街的C1000超市;天花板也重新整修中。這位年輕人給人的感覺是樸實,腳踏實地,一切都自己來。他看我們剛來不久,而且談得很投機,後來提議說要請我們吃飯。我們有點受寵若驚,因為以荷蘭人節省的習慣,不會輕易請客。他說週末要請我們到一個比較特別、比較具有荷蘭特色的地方,到時候就知道。我們想想,也答應了。

週末當晚,我們坐Aber開的車準時出發,到一家座落在A4高速公路上之公路飯店。這種飯店等於是位於天橋上,從高速路兩側均可上去,吃飯時,可以看到底下高速公路來來往往的車輛。

進了飯店,我們選了一個適應當的位子。這家餐館頗有水準,窗明几淨,侍者穿著整齊,桌上還點上臘燭,更富有情調。我們先點了紅酒,Aber開始點菜,大家便開始閒聊起來。原來Aber的女朋友就是房東的女兒,所以Aber也就是房東的乘龍快婿了。這也解開了我心中的迷,為什麼Aber能對那棟房子大刀闊斧地整理。他說:他們是虔誠的基督徒,在教會侍奉也有許多年,因而相認識,這次決定在教會結婚也特別有意義。

這頓飯帶給我們很多的信息,雖然荷蘭的菜色,並未在記憶中留下什麼印象,但由這對年輕人對結婚的喜悅與憧憬,卻讓我們十分感動,願意為他們多加祝福。

後來我們決定提早搬出,雖然係因緣巧合,但部份仍出於仁慈之心,讓他們能儘情的整理這個新家,比較沒有愧疚感,這可能也是這頓飯所帶來的後果吧。

[後記:提早搬家時,向房東提出終止合約,房東雖首肯,但後來不認帳,不肯退回五百荷盾的押金。等於我們損失了一個月的租金。後來八月底過了,沒見到他們的喜帖,我想這與他老爸有關,應該無關這對年輕的夫婦。在此,我們願意衷心祝福他們,百頭偕老,永浴愛河;而未退的押金就算我們祝賀的禮金吧!]

好鄰居(之二)


曹定人

六月底,Peter說他朋友在阿姆斯特丹有個三間房的公寓,廚衛俱全,我們可以去看看。我們選了一個好日子,一同前往,並與屋主會面。房子雖然老舊,但設備相當齊全,除客、餐廳外,尚有一大及一小房間。廚房雖不比台北住的大,但差強人意。屋主Frans是個畫家,但後來知道他也不是真正的屋主,算是二房東。他說若喜歡這裡(這次會面算是Interview吧),他還要問一下樓下的鄰居,就是那位年青人,看他有沒有意見。

哇!多麼體貼的鄰居!我心裡在想:房子租給別人,還要先問問鄰居的意見。後來Peter 告訴我們,真正的理由是「防患未然」。

原來阿姆斯特丹的住屋狀況需由市政府調度,要租給別人必須市政府同意,或者市政府有優先權將正在排隊的人遞補。阿姆斯特丹是國際化都市,人口大量擁入,但為保留都市景觀,新蓋的大樓很少,故很難找到適當的住所,只好到市政府處先行登記。若照市政府的規定,一定要在阿姆斯特丹有正常工作的人才能租到市區的房子,而且房租也由政府規定。即使如此,等待的名單極長,早已排了三、五年。


於是,另一種暗盤出現了,房主不願讓市政府任意租給不相干的人,因此私下租給自己認識的朋友或親人;另一方面,有些租到房子的人,即使已不在阿姆斯丹工作,也不甘願就此放棄承租權,於是暗中當二房東。就像Frans一樣,他是畫家,最近因住在女友家,憑空多出了房間,故暗中將租來的房子出租。像Peter ,像我們,就這樣利用人際關係,能夠「插隊」的情況多的是。但若有鄰居告狀,就會遭受重罰。

好鄰居在阿姆斯特丹反而是一個諷刺的例子。但實際上,我們樓下的年輕人,Philips,也是一個相當上進的人。我們住在三樓,他住二樓。但我們的閣樓是屬於共用的空間,所以每次他曬衣服的時候,都要經過我們的「領土」,才能上得去。他自己有鑰匙,但每次上來時均會先敲門。高瘦的個子,濃眉大眼。碰面時則僅打個招呼而已。

有一天,他從閣樓下來,說他要離開去波蘭,研究有關書的歷史。原來他的英文還不錯,於是定人就與他閒聊起來。他說他是學歷史的,目前獲得一筆獎學金,可以到波蘭研究四個月,這給他很好的機會。

他說希望將他的信留著,他會請人來拿。看樣子,他也是阿姆斯特丹租房政策的受害人,不肯放棄承租權,所以底下的房子可能也要深鎖四個月了。

荷蘭的天氣





荷蘭的天氣,好像是有名的,她的氣候變化無常,有時候一早起來,太陽也會上來道個早安。但沒幾時,雲又上來了,下了一場局部陣雨;到了下午,又是一個要好的晴天。所以荷蘭人常常討厭天氣預報,因為時常無法拿個準。

荷蘭的緯度與加拿大差不多,氣候較溫和,但早晚之溫差大。即使在夏天,平均溫度約在15、16度左右,約是我們春天的溫度,他們仍需要時時帶一件夾克,可以保暖、防風及防雨。我剛來時,也十分匆忙,對這邊的天氣沒詳細瞭解,以為來的時候正是夏天,回去的是候還是秋天,所以帶的都是夏天的短袖襯衫。到達荷蘭之後,感到不對,最後只好向Peter借一件夾克,後來又買了長袖毛線衣,總算過了免於受凍的生活。

這裡是北國,太陽的出沒時間也與其他地區不同。在六月時,太陽五點就出來,下午十點才日落。大白天變得好長好長,晚上睡覺時,必須將窗簾拉上,否則很難合眼,因為外面要到十二點以後天色才變暗。

到了十月的時候,情況又反轉過來。聽說到十二或一月的冬天時更厲害,太陽要到近九點才升起來,下午到四點半太陽就收山了。十月是轉變最顯著的時候。此時天氣十分不好,天空常是灰濛濛的,下雨的機會更多。

由於鄰近北海的關係,聽說這裡冬天的溫度反而不如想像中的冷,有時候甚至不會結冰。定人住過美國明尼蘇達洲,緯度比這邊低,冬天溫度常在零下二、三十度,有時加上風效,可達零下四十度!這裡的冬天最低氣溫才僅零下不到一度,離要水結冰的程度還太遠。

荷蘭是低地國家,整片大地都沒有任何山的阻隔。有一座山,在東南部很南的馬斯垂克附近,叫華魯士山 (Waals),海拔約322公尺,差不多與巴黎艾菲爾塔同高,但已經是最高的了。荷蘭人能造陸,卻無法造山;台灣山多,卻懶得想去填海造陸,人生來總是無法十全十美,這也得到印證。

話說這片比平原還低的地方,對於由北海而來的風和雲而言,則可說是如入無人之境,儘情奔馳。造成氣候上的變化萬千。最近有一本書,描寫荷蘭人的歷史與民族性。書名叫「The Low Sky Country」,或可譯作「低天空的國家」。這個「低天空」很難定義,但你如果有機會躺徉在一個平坦的草地上,仰望著天空時,你會發現這裡的天空特別的大,四面八方幾乎毫無阻攔,整個天就像寬大的布冪,罩得讓你頗多暇想。



在荷蘭,很難照風景相片,因為照起來天空都要佔掉一大部份,地又在地平線以下,所有的景緻都擠在中間一條縫上,由於對比很強,傻瓜相機很難拍到好照片。

荷蘭人亦常自傲其天空的雲,認為美麗,有特色,是彩雲的故鄉。這也有其之所以然的理由,但這也有可能引起兩種解釋:一是天空真的漂亮無比;一是照片中無法顯示其地面的特色。但說真的,我寧可選擇前者,至少讓我在寫這篇文章時,能保持一種快樂的心情。因為看看那些雲霧的變幻,看看那風和風車葉片之纏綿,往往會在你的腦海裡,勾起從前曾經擁有的詩情與畫意。

荷蘭人喜歡設置博物館,光阿姆斯特丹就有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博物館,連安妮日記的作者的家也成為博物館,而且門庭若市。這些博物館門票都採高收費標準,常需十來荷盾,約台幣180元左右。我心裡在想,荷蘭應建立一個雲的博物館,讓大家閒著沒事時,也可以看看風雲的變化,才不致埋沒了這個彩雲的故鄉名號。

有一天,氣象報告說會下雨,但我們出門的時候僅見滿天的雲。由於天空很開闊,故這些雲是多變化的,其層次也不相同。往往東邊烏雲西邊晴,南邊白雲霜滿天。厚厚的雲讓人有沈重的感覺,有時有如潑墨,愈濃的愈往下沈,最後懸在遠遠的半空中,慢慢接近地面,然後化成兩層、三層、四層,淡淡地延續至遠方。光從地平線的方向照進來,顯得更為明亮,也讓最底層的雲鑲滿銀邊。

我喜歡剛升起的雲,它像一朵有生命活力的蕓花,白色的,銀色的,逐漸往上浮起、往外擴張、往內堆積,並逐漸化作雲形,創造出各種不同的圖樣。這種雲偶而會由成層的烏雲中冒出;也會相隔對望,一群在東,一群在西。陽光就在剛升起的雲裡,時而出現,時而隱藏,讓明與暗不斷地在雲裡渲染、潤色、沈澱。

我也喜歡一團一團白色的雲,它緊貼在藍天之上,高高地懸在那裡,好像畫家的隨意之筆,一點、一鉤、一捺,成為你可想像的形狀。有時它移動得快,就像西遊記裡孫悟空的斛斗雲,飄然而來,飄然而去,輕逸而自由。當藍天裡住滿朵朵的白雲時,你會看到無數的光與影,不斷地投射在大地上,產生明與暗的角逐,在山坡,在樹梢,在田野上。

我不喜歡灰暗的雲,像一片偌大的鉛,籠罩天空各角落。那種低氣壓的感覺,讓陽光不見,讓遠方消失,讓顏色失去光彩,讓心情也埋沒在深深的地方,徒然增添幾許的無奈。

讓我們看看雲吧,也許你會從中找到靈感,也許你會從中了悟你的人生,這也算是緣吧!有空來荷蘭時,請不要忘記,多看看荷蘭的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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